本文摘要:摘要:奧爾加托卡爾丘克的代表作《太古和其他的時間》,構建了一個獨特的敘事時空。其采用寓言化的表達方式,站在歷史的維度上對時間的永恒性進行了哲學上的思考。作者用時間書寫空間,通過對生物體的節律、死生命運、宗教超時間的考察,隱喻文化基因的傳承
摘要:奧爾加·托卡爾丘克的代表作《太古和其他的時間》,構建了一個獨特的敘事時空。其采用寓言化的表達方式,站在歷史的維度上對時間的永恒性進行了哲學上的思考。作者用時間書寫空間,通過對生物體的節律、死生命運、宗教超時間的考察,隱喻文化基因的傳承才是實現永恒的有效途徑。小說體現了作者對兩次世界大戰前后波蘭村莊歷經傷痛的文學追尋和哲學反思,以及作家對波蘭歷史和民族的深刻思考。
關鍵詞:《太古和其他的時間》;時空敘事;寓言化;歷史維度
北京時間10月10日19時,瑞典文學院宣布將2018年的諾貝爾文學獎補發給波蘭作家奧爾加·托卡爾丘克(OlgaTokarczuk)。托卡爾丘克獲獎實至名歸,她是2018年國際布克獎得主,在東歐與米沃什、昆德拉齊名。1987年,她發表了處女作詩集《鏡子里的城市》,9年后,她憑借長篇小說《太古和其他的時間》獲得波蘭權威文學大獎“尼刻獎”。
之后,她的長篇《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再獲“尼刻獎”。這兩部獲獎作品奠定了她的文學地位,諾獎得主阿列克謝耶維奇盛贊她是一位“輝煌壯麗的作家”。她以自己獨有的雜糅的方式去理解波蘭的土地、歷史乃至苦難,而在《太古和其他的時間》中,獨特的時間敘事使作品以微小的個體命運,折射出對廣闊世界的探索乃至對宇宙天地的哲學式思考。
一、交錯的時空戲法
空間和時間是事物之間的一種次序。空間用以描述物體的位形,時間用以描述事件之間的順序。米歇爾·福柯指出:“我們時代的焦慮與空間有著根本的關系。”[1]20在作品中,托卡爾丘克構建了一個特殊的時空——“太古”。這是一個遠離都市、位于波蘭腹地的普通村莊,至于它具體在哪個位置,小說一開頭給出比亞烏卡河,塔熱夫城和杰日考特勒城等等的具體的地標,可是讀者依然無法根據這些地名,在地圖上找到它。
“太古”類似于馬爾克斯的馬貢多,福克納的約克納帕塔法,是作者的心靈之鄉,而托卡爾丘克想構建的太古又未止步于此,它更像是一個脫離了時間的獨立存在:“在太古,如同在世界各處一樣,總有些地方物體會自己形成出現,自己從一無所有中產生,當然這往往只出現在現實中的一小塊土地,對于整體沒有實質性意義,因此也不會對世界的平衡構成威脅。”。[2]7這不由讓讀者想起上帝創世之初廣袤純凈的土地。而當讀過全部小說,讀者恍然發現作者實際已經確認了太古的位置:它位于八個同心圓世界的中心,因此沒有開端也沒有終結。它是永恒。約瑟夫·弗蘭克認為,時間以空間為其表征。[3]
用時間來書寫空間,是這部小說最獨特的寫法。小說當中共設置了84個章節,都以“XX的時間”命名。故事中的主角,有時是一個具體的人物,有時是一個物品,有時是上帝,或者是一個游戲時間。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時間系統,也只有在自己的章節里,人物才有機會發聲,在時間的背景上,人的各類境遇紛紛上演,殘酷、歡樂、無奈、憂傷。托卡爾丘克巧妙地將這些片段連綴起來,最終將這些時間線“空間化”。正如易麗君教授在譯序中所總結的:“太古既是空間概念,同時又是時間概念。太古是時間的始祖,它包容了所有人和動植物的時間,甚至包容了上帝時間、幽靈精怪的時間和日常用品的時間。有多少種存在,就有多少種時間。無數短暫如一瞬的個體的時間,在這里融合為一種強大的、永恒的生命節奏。”[2]5。
托卡爾丘克以其奇譎的時空觀,設置了不落俗套的結構,這是一種大膽而卓有成效的寫作實驗。托卡爾丘克曾說過:“與大自然的聯系讓我接觸到了最深刻的生命本質。大自然不停地向我們講話,用信息充盈我們,而我們只聆聽到了其中的一點點。”在作者眼里,一草一木都有著他的時間,無數個短暫生命,在這里融合成時間的洪流。每一個生物都存在著自己的節律:“果園有自己的兩個時間。這兩個時間交替出現,年復一年。這是蘋果樹的時間和梨樹的時間。”[2]222“冬天,椴樹粗大的枝柯在積雪上投下清晰的影子,為短暫的白天表明時間。春天,椴樹長出成百萬綠色的葉子,它們把太陽從天上引向地面。
夏天,椴樹芳香的花朵吸引了大群昆蟲。秋天,椴樹給整個太古平添了一層紅色和古銅色的光彩。”[2]237時間在這里成為了一種模糊的符號,它循環回復,永不止息。但時間的流逝卻不能生產意義:“物質是沉沒于另一種現實中的實體,在那種現實中沒有時間,沒有運動。看到的只是它們的表層,隱藏在別處的其余部分才決定著每樣物質的意義和價值。”[2]7“隱藏在別處的其余部分”是作者追尋時間意義的下一個出口。關于這一問題的思考,在“菌絲體的時間”中得到了推進。
“魯塔曾經聽到過菌絲體的生活節奏。這是一種地下的沙沙聲,聽起來宛如低沉的嘆息。而后她聽見地里的土塊輕微的破裂聲,那是菌絲體的絲從土塊中間往外擠……菌絲體之所以能生存,全靠吸取那種死亡、瓦解并滲入地里的東西所殘余的液汁。菌絲體是死亡的生命,是衰退、瓦解的生命,是一切死去東西的生命。”托卡爾丘克曾經在接受采訪時興奮地回應采訪者對其鐘愛寫作蘑菇的疑問:“蘑菇是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生物。現代分類學把它歸到了動物和植物之間,它們是邊緣之地的居民,依然保持著神秘。它們是凌駕于死亡之上的有機體,以其他生物之死為食。
實際上,我們看到的不過是它的子實體,從地面上伸出多姿多彩的形狀,但蘑菇的真身是叫做菌絲的地下網。”菌絲體擁有動態的、更具意義的時間。在這種神秘的自然生物身上,托卡爾丘克窺探到了實現永恒的秘密:“菌絲體整年都在繁殖自己陰冷、潮濕的子女……菌絲體既不壓制,也不突出自己的子女,它對所有的子女都賦予生長的力量和傳播小孢子的機能。”[2]196穿越萬水千山的聯接使得生命得以延續,基因的傳承成為可能。這不免讓人聯想起是一種呼喚,呼喚苦難的波蘭人民復蘇被遺忘的記憶,重新尋回民族之根。她說:“只有那種忘卻了的存在才是真實的存在,我們在那里曾是有罪或是有德行的人。因此我們不知道醒來后該怎么辦——是投入地獄之火,還是投入永恒的光明生活。”
二、寓言化的存在之思
寓言化指富于哲理、象征的性質,通過假托的故事,采用比喻、擬人、夸張等藝術手法,借以表達某種思想情感傾向,批評和歌頌某些人和事的一種表現形式。《太古與其他的時間》中耐人尋味的,是作者對普通人物故事的寓言化。與現實主義寫作相比,書中人物讀起來有時真假難辨,他們是二十世紀某個特定時期的波蘭人或德國人,又像世界上的最初居民,其經歷具有明確的時代印記,又因寓言化的敘述具有了更開闊的認知意義。故事從米霞的父親米哈烏被沙俄抓到戰場寫起。
留守的妻子格諾韋法已經懷孕,她希望生一個女兒,結果美夢成真,生下了米霞。十多年之后她生下第二個孩子,名字叫做伊齊多爾。這個男孩腦袋特別大,在三歲的時候,被醫生確診為腦水腫。格諾韋法一直不太喜歡伊齊多爾,因為這個家族只出生女性,因而懷疑兒子被同時生產的麥穗調了包。成人之后大女兒米霞愛上了男孩帕韋烏,伊齊多爾則愛上了麥穗的女兒魯塔。魯塔最終嫁給了隔壁村鎮糖果店的老板,離開了太古。在這里作者探討了人類亙古不變的苦惱與困擾——即時間的有限性。
“人們——他們本身就是一個過程——害怕不穩定的東西,害怕總在變化的東西,所以他們妄想某種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不變性。他們認定只有永恒的、不變的東西才是完美的。”[2]131“米哈烏更看重的是大的東西,一些耐久的、同時也是漂亮的東西,那種比人更能經受考時間考驗的東西。那種東西也許能在時間上永遠留住他的愛,讓他的愛永遠留在米霞的時間里。由于有那些東西,他們的愛也許就能成為永恒的。地主波皮耶爾斯基也常有一種不可抗拒的悲愴感,年齡越大,世界在他看來便越可怕。“某天夜里,或者某個清晨,人越過了邊界,達到自己的巔峰并且向下邁出了第一步,走向了死亡。
那時問題便會出現:是面對黑暗泰然自若地朝前走,還是回頭走向過往,保持一副矯飾的外觀,裝作自己面臨的不是黑暗,只是有人關掉了房間里的燈。”他總是覺得,世上的一切,無論好的還是壞的東西都在消失;愛情、激情、金錢、性、聰明睿智的書籍、卓爾不群的人們,一切都從他身邊匆匆地過去了。他只能向自己發問,并陷入神醫拉比的那個問題:“我們要向何處去?時間的盡頭是什么?”托卡爾丘克借由主人公伊齊多爾對這一語道破:“人給自己的痛苦套上了時間。
人因過去的緣由而痛苦,又把痛苦延伸到未來。這樣便產生了絕望。”既然生不能收獲永恒,死是否可以使人類擁有永恒的時間?“溺死鬼普盧什奇的時間”中,溺死鬼是個名叫普盧什奇的農夫的陰魂,八月的某一天,他從沃拉趕著大車回家,馬匹受驚翻了車,醉酒的普盧什奇便掉進了池塘送了命。普盧什奇的陰魂里產生了某種絕望情緒,他厭惡活人,期待在別的人再次死亡的時刻,會幫助他獲得解放。他嘗試主宰空氣,主宰霧,想假扮水的形態誘惑和嚇唬人,可是空氣的劇烈運動突然止息,一切都變得空虛,寂靜無聲。“死者的時間”一節中,當老博斯基死去,墓地墻上的石板上歪歪斜斜地刻下了如下文字:“上帝在關注,時間在流逝。死亡在追逐,永恒在等待。”[2]212這似乎是一個謎題,人們尋找永恒的努力并未成功。
在人與物的時間中尋找永恒意義失敗之后,作者將目光投向了宗教。通過七節“游戲的時間”,將上帝創世與波蘭的歷史進行了巧妙的平行對照。在《圣經》中,有上帝創世記七日之說。而在小說中,世界有八層。第一世界是“最黑暗,最糾纏不清的一層”,即太古。在這第一世界,上帝開始創造光、白天黑夜與人。第二世界是上帝年輕時創造的,人們從出生即伴隨著絕望和痛苦,即便如此,他們仍然渴望生活。第三世界“從創造海洋和火山開始,而以創造植物和動物結束。”但是上帝已經感到厭煩,便給動物強行裝上了人的四肢、臉和皮膚,于是有了一種人面獸心的生物。
在這里,作者很明顯意有所指。從其他人物的時間來看,時間已經進入到二戰階段,“在‘第三世界’里既沒有上帝,也沒有人。”我們可以將這里的第三世界理解為希特勒打造的第三帝國,甚至是整個法西斯,他們給波蘭人民帶來了可怕的災難。第四世界中“‘你別煩我,我自有辦法!’人回答上帝,他邁開大步走了。”參照其它人物的時間,波蘭已進入到社會主義階段,社會主義國家的信仰并不是上帝,人們開始不需要上帝。之后的世界又回歸到圣經故事。第五世界是約伯的故事,第六世界是諾亞方舟的故事,第七世界是巴別塔的故事。而第八世界中,上帝已經徹底停止了活動。在這里,作家再一次給讀者拋出了難題:之于上帝,時間是永恒的,那么,對于人類,永恒在哪里呢?小說中的伊齊多爾似乎找到了答案。當他拿著望眼鏡向四周看,發現了“四重性”。
“伊齊多爾發現,大凡世上有意義的事物,多數都是由四個部分所組成。比如太古在地理位置上有東南西北,在時間上有春夏秋冬。后來,他又開始開始看書,繼續找尋“四重性”。如神圣音節的四種形態,舊約中的四個先知,基路伯的四副面孔等等。在他的研究中,看到了存在的四種狀態:“生,彌留和死,死后時期,復活”,時間的四種形態“空間,過去,現在,將來”。眾所周知,在基督教中,更強調三重性。托卡爾丘克歸提出的“四重性”,實際上是對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制度更迭的波蘭人,精神內核中的英雄主義、樂觀主義及堅韌精神的呼喚,“某些東西必須結束,新的東西才能重新開始。”
三、時間的歷史之維
拋開托卡爾丘克故意營造的虛幻縹緲的時間與空間外,《太古與其他的時間》無疑也是作家對于歷史傷痛的文學追尋。太古實際上是兩次世界大戰前后的波蘭村莊符號化,太古的時間講述的是波蘭二十世紀的歷史,這其中有戰爭的陰影、對死亡的恐懼,而更多的是具有人類小人物普遍意義的悲歡。托卡爾丘克把這一切投置在時間宏大歷史背景之上,用這種視野,作家重述著波蘭歷史,也塑造著時間的歷史之維。波蘭是個多災多難的國家。
1797年,俄國、普魯士、奧地利共同簽署了一項公約,公約中包含一份秘密附件:“絕對有必要對波蘭王國這一政治實體的一切痕跡予以抹除,任何可能喚起對昔日波蘭王國的記憶的東西都應該被破壞掉。”[3]49普魯士人熔化了波蘭的王冠,奧地利人將波蘭王室的宮殿變成了兵營,俄國人奪走了其他他們想要的一切。1815年,波蘭第二次亡國,華沙被肢解。[4]35正是基于以上背景,小說中的第一條時間線從“1914年夏天”開始展開,沙俄士兵到太古征兵,米哈烏跟著俄軍走了。
這一年,開始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一戰還沒有結束,“一九一七年春天,水磨停止了轉動。”俄國爆發十月革命,退出了一戰陣營,但是俄國當兵的米哈烏還沒有回來。留守的波蘭人生活也很艱難。地主潑皮耶爾斯基家的酒窖被洗劫一空,路邊到處是凍僵的乞丐,米霞窮得把戰前的磨得脫線的女西裝當大衣穿。“他們花了兩年的時間蓋好房屋。一九三六年夏天,他們將一束青草插上了屋頂。”1936年,蘇聯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設社會主義,西伯利亞到處是被流放的苦役犯,德國一邊,希特勒正在建立他的第三帝國。“一九三九年夏天,周圍的一切事物里都有上帝存在,于是便發生了各種離奇的、罕見的怪事。
”1939波蘭閃電戰,預示著二戰歐洲戰場打開。而波蘭的所有領土,都被蘇聯和德國占領,波蘭再次淪陷。第二次世界大戰中,600萬波蘭人死于戰爭,無數波蘭人遭到了驅逐淪為奴隸勞工,不能打仗和勞作的婦女兒童被德軍毫不留情的槍殺。對應到文中的太古,只有米霞和申貝爾特一家人幸存,為了生存,他們在最黑暗的地下室一直住到了復活節。
1953年,斯大林去世,蘇聯舉國哀悼,而斯大林的去世,也讓蘇聯,乃至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陷入一片迷茫:路究竟該怎么走?至此,故事結束了,太古又變得空空蕩蕩,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盡管在歷史中歷經苦難,創傷難以修復,但每個波蘭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熱切地愛著自己的國家。比如魯塔。魯塔是麥穗兒的女兒,她嫁給了糖果店的老板烏克萊雅。
在一次爭吵后,魯塔獨自離開太古來到她心心念念的巴西。對于魯塔來說,巴西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城市,但是在她內心深處依舊念念不忘故鄉太古。博斯基的外孫雅內克不愿意留在太古,中學畢業后就留在了西里西亞,他曾經拒絕了母親給她留個手印的請求,而當母親去世后,他一邊說著“我不要這幢房子,也不要出自太古的任何東西”,一邊把手放在母親希望他留手印的地方,直到凍得手指發僵。再比如阿德爾卡。為了能夠尋找到更好的世界,阿德爾卡離開了太古,當她再次返鄉時,一種獨特的思鄉情緒包圍了她:“她朝廚房環顧了一周,逐一認出了那些他早已忘卻的東西,最后,阿德爾卡的目光落在有個白瓷的肚子和一個小巧抽屜的咖啡磨上。阿德爾卡遲疑了片刻,然后迅速從架子上取下小咖啡磨,藏進了箱子里。”
這個小咖啡磨是米霞的父親米哈烏送給她的,米霞曾對它愛不釋手一直帶在身邊,現在它又被傳到了阿德爾卡手里,至此,我們似乎看到了托卡爾丘克對于永恒的答案:人為劃分的國界隔不斷人類共有的鄉戀,生命在這里誕生,死亡在這里輪回,民族基因的傳承才能為人類帶來真正意義上的永恒。托卡爾丘克曾公開表達,這部小說的書寫是出自一種尋根的愿望,尋找自己的源頭、自己的根,好使她能停泊在現實中。
這是她尋找自己在歷史上地位的一種方式。從作品的形式上看,托卡爾丘克成功地從傳統中汲養,重將“時空敘事”引入波蘭文學,并結合自己的心理學知識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風格;從手段上講,她聰明地將大歷史割成碎片,巧妙且有機地將它們拼接到后現代主義的敘事結構里,她找到一種新的文學內核,跳出以往謳歌式的大主題的寫作,一種更貼合創作者內心的創作理念已然開始成形,而這樣的創作方式也更具有普遍的戲劇性和持久性。
參考文獻:
[1]米歇爾·福柯.題名[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
[2]奧爾加·托卡爾丘克.太古和其他的時間[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2017.
[3]弗蘭克,約瑟夫.現代小說中的空間形式[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1.
[4]亞當·扎莫伊斯基.波蘭史[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19.
文學方向評職知識:文學著作出版怎么選擇出版社
文學方向著作出版自然也離不開出版社,目前我國適合出版文學著作的出版社有很多,有國家級的,也有省級的,而對作者來說如何選擇適合自己的出版社是有一定的難度,可能很多作者也會優先考慮排名靠前的出版社,那么這就少不了專業出版機構的幫忙,他們是和出版公司密切合作的。
轉載請注明來自發表學術論文網:http://www.zpfmc.com/wslw/22509.html